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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牵稳我的手。”
衣轻飏松开大师兄的衣角,云倏便伸来一只手,将他的手稳稳接住。
周围的欢声笑语都渐渐远去了,衣轻飏感觉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,他对外界的唯一感受只有大师兄温热的手心,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微微的喘息声。
长平帝和沈贵妃被分别抬进两副棺材里时,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老头子发出尖利的叫声冲了出来,官兵们不察,让他一头撞在长平帝的棺材上。
咚的一声巨大闷响,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。
有人认出了那是谁“余大人那不是礼部尚书余大人吗”
官兵们将余大人抬到一边去,所幸人还有气,意识尚还清醒,只是额头撞得满是血,拒绝众人搀扶,大哭大叫道“你们放开我让我随了先帝而去放开我”
“先帝啊先帝”余大人流着满脸的血遥跪向棺材,“老臣余西河对不起您啊您泉下有知,余西河此生上刀山下火海定会寻到七皇子殿下,誓死光复我大魏”
有人暗骂他蠢,新朝的皇帝过几日都要登基了,他还敢在这儿叫嚣着光复大魏,实在是愚不可及。
至于新帝在宫中得知了这场闹剧,即刻派人来下旨,请余大人进宫诊治,新朝不计前嫌,邀他留任礼部尚书。余大人当场拒绝,当着众人的面,流着满额头血,在玄武大街上一撅一拐地独自离去。
过后几日,新帝登基前,亲自为前朝长平帝的陵寝题了两个大字“怀陵”。
此举很是收拢人心,许多在家中为旧朝尽节守义的老臣纷纷重入朝堂,当了新朝的官。他们既尽了节,又得了利,何乐而不为呢
那位余西河余大人,倒是再也没人在朝中再见到他。
不过,这些都是与衣轻飏无关的后话了。
回去的路上,守一剑之上,衣轻飏搂着大师兄的腰,轻轻将额头抵在他的背上,闷闷地说“大师兄,那一万两我以后一定会慢慢还给你的。一定。”
大师兄平淡的声音被狂风刮到他耳边。
“好,我等着你,阿一。”
衣轻飏的俗世尘缘打从一开始便是一条脆弱的线。按笑尘子常说的话便是“修仙是条漫漫路,前缘断尽才可得大道。没必要为此过多伤感。”
终于那一夜,那条脆弱的线才断了。
守一剑中途在清都山百里外的玉游镇停了下来。
玉游镇上也有座小道观,专门供奉神君玄微,平日里香火也还不错,因此观外的那条街上常年累月聚集了各种小摊,琳琅满目,都支着棚子,一家挨着一家。
云倏察觉出了阿一自离开京城便情绪低落,可他不会什么安慰人的话,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法子,便只好带阿一又来买好吃的,吃好吃的。
衣轻飏则觉得大师兄太过高估他的胃。在京城才吃完一大摞盘子,此刻才不过半个时辰,乡下圈养的猪都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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