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师姐
不。不,不是的。
我不是残害同门。
“滚吧滚吧”四周响起弟子们此起彼伏的声音,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。
曾以为从不落渊底爬起,折磨他十年生不如死的苦难便终结了,可爬起来才知道,这仅仅是开始。他被四面八方的恶意挤压,挤压到另一个无法呼吸的角落,再度坠落绝望的悬崖。
呼
黑暗中白光一闪,衣轻飏骤然坐起身,大口大口喘气。后背如浸水里一般全是冷汗。月光打在他秾丽的脸上,额头也全是汗珠。
“阿一。”
黑暗中传来一道熟悉低磁的声音。
衣轻飏愕然地向没点灯的室内看去,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无止境的噩梦中。这回噩梦的源头是他的大师兄。他深深抱住了头,无助地喃喃“大师兄我错了”
“对不起大师兄都是我的错”
蓦地,头被按入一个胸膛中,冷冽的熏陆香气息激得他鼻尖发酸。
大师兄抱住他的头,下颌搁在他发顶,什么也没说。衣轻飏却感受到他发抖的指尖,微颤的身体。这个拥抱极其用力,用力到被拥抱的人险些喘不过气。
说来玄妙,他隐隐之中感受得到,大师兄数次开口是要说些什么的。可到头来什么也没说,只用力至极地抱住他。
“呼呼”
衣轻飏额头抵住大师兄胸膛,大口大口的呼吸渐渐转匀。
他的呼吸声连同二人间的沉默,与窗外洒入的月色一起,静静流淌于屋子的每个角落。理智渐渐回到脑子。
这不是梦境,是真的大师兄。
他如玉的耳垂后知后觉红了,脸却在大师兄的胸膛里埋得更深。
半晌,他闷声道“大师兄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我好想你。”
他的末一句让云倏一怔。很快,他也心照不宣地转移话题,略去了阿一方才的异样“云门湖的早稻这几天收割,紧接着晚稻马上要下田插秧,时间耽搁不得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垂眸,揉揉阿一的发丝,“这几天冷落你了。”
衣轻飏从他怀里抬头“大师兄下田了”
“嗯。怎么了”云倏眼里些许茫然。
衣轻飏从他怀里起来,下了榻,趿着布鞋蹲下,捞起大师兄两只裤脚。果然,只有脚掌被简单擦了擦,小腿处还有凝结了的一圈土块。
“等我,大师兄。”衣轻飏咚咚咚跑去拿了帕子,端了盆干净的水进来。拿出一张符纸贴在盆沿,冷水便变温热了。
他蹲在大师兄面前。云倏见他动作,正欲阻止,衣轻飏便未卜先知一般,扬起脸笑了笑“我来,大师兄,你坐着别动。这是身为师弟该做的不是”
云倏抿住唇,颇为不自在地,让衣轻飏将他两脚放入盆中,又由他将帕子蘸水,一点一点拭净他小腿上的泥渍。
明明一个法术便能清理的事,但他俩谁也没提。
衣轻飏很专心地擦拭。
最后拿干帕子擦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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