蚀人心,对极为讲求道心的修士而言,这类怨毒之物极不友好。
二人四目相对。
这大概是走出山洞以后二人第一次四目相对。
连郑掌门都察觉出,这一次对视中所笼罩着的诡异氛围。
二人各有心事,各有心结,又因各自顾虑而无法坦荡说出。只是这一望,彼此都想望进对方眼里,望进他们照看不到的彼此的世界。
有时候,真相是伤人的,执意活得明白,往往活得痛苦。云倏想阿一无忧虑,可这小孩却偏不,执意要活得个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。
云倏做不到这样。
他无法坦荡,因为他知道所谓的真相,也知道拨开疑云后,看清所谓真相的下场是毁灭性的。阿一想要探知的真相好比一柄利剑,高悬于他们二人之间。当利剑落下,他们都将遍体鳞伤,无一幸免。
云倏宁可自己满手鲜血,也要牢牢攥住那把遥遥欲坠的利剑,守住他们摇摇欲坠的关系。
在少年人赤忱的、几乎袒露情愫的目光下,他只得目光转开,选择回避。
衣轻飏还认为自己的目光是平静的。他毫不知情,在外人眼里,尤其是当事人眼里,从小到大他望向他大师兄的目光就不曾平静过半分。
孺慕,仰望,赤忱,坦率。
被对方刻意避开视线后,复又低落,委屈,强撑着平静。
他的一切赤忱情绪就像清澈可见底的云门湖,袒露倒影山间日月白云,落在云倏转开视线后的余光里,一眼便能望到底。
他们二人是不对等的。
他全然坦诚,将自己的全部情绪铺开在他面前。而他全然闪躲,将自己的心思藏得诚惶诚恐。
微妙平衡中一方的失重,致使另一方因得不到回应生出抵触。
良久,衣轻飏放下大师兄手腕,面色平淡。
郑允珏眨眨眼,觉得只有自己这个二傻子还在关心勾陈弓“这个,我看这弓还是谁先发现便归谁吧。毕竟这等不寻常之物若是遗留此处,叫别有用心之人发现就不太好了。”
“二位道友觉着呢”
二位道友没什么想法。
云倏随口说“可以。”
郑允珏抚掌“那就归衣道友所有了。”
衣轻飏道“都行。”
他将勾陈弓收进芥指里。以前大师兄也送过他一个芥指,可眼下拿出的那一个,却是他从浮幽水之下得到的那枚。
衣轻飏已无所忌讳,破罐子破摔。反正他家大师兄什么都知道。
郑掌门倒是惊奇了一下“这这是个宝贝啊,衣道友这是从哪儿得来的”
衣轻飏本不想回答,余光瞄到大师兄面无表情的脸,停顿一会儿,勾起唇轻轻笑了“当然是我家大师兄送的了。”
郑掌门神色讶异“容与君送的”
云倏静了须臾,淡声应道“嗯。”
郑掌门常年担任天道与凡间之间的无间道,卧底经验丰富,此刻竟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这东西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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