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,才渐渐悟出。
那一眼,名为惊艳。
又许多年,是在凡间,清心苦修多年的道士,终于明白所谓色即是空。
空,也即是色。
他孤身流浪凡间,于清泉石洞间盘腿坐忘,闭上眼,所见皆是空,所见又皆是色。
月色朦胧如水,将眼前之色化为心魔,少年时让人惊艳的脸渐渐长出男人的俊美,眉眼与脸廓皆变深邃。
这种变化是缓慢递进的,在日常中潜移默化生长,在云倏眼皮子底下,在他企图伸长手护他时,慢慢长得与他身量一般高、肩膛一般宽。
可又矛盾地,似乎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长不大的少年。
云倏愿他一颗心永不衰老,永远赤忱似少年。
他眼睑敛下诸多幽深,轻吻衣轻飏眉心的宿命。
可是
他在另一半枕头躺下。习惯是可怕的,他一躺下,阿一便手长腿长地四肢缠上来,怨灵缠身一样将他搂了个彻底。
云倏背对他,脖颈枕在了他手臂上。
他一怔。按往常,为避免压着人,他会颇费一番工夫改变这只手臂的位置。可这次,他下意识地悬起上半身,又忽地不想挪开了。
便任性一次吧。他对自己说。
衣轻飏睡得早,白天又睡了一下午觉,后半夜就醒了。
醒来时最先的感觉,便是左手臂传来的阵阵麻意。他蜷了蜷手指,感官慢慢恢复,手臂上后知后觉传来的重量让他愣了愣。
唔大师兄
衣轻飏颇为意外。
他拱上他后颈蹭蹭嗅嗅,像只小动物依恋亲昵着,两只眉却意外得即将挑到天边去。
大师兄这是回来太累了,所以倒头就睡,没顾上
便宜占大发了。
他四肢还缠着大师兄,另一只手臂在大师兄腰间轻轻勒了勒,心满意足地又往大师兄那面挤了挤。也不管他背后空出大片,两人全挤到了床一边。
云倏迷蒙地被他挤出了鼻音。
衣轻飏瞬间不拱了。
老老实实闭眼。即使睡意已无,也觉得自己可以再闭眼保持这姿势八百年。
他唇贴在他后颈,轻轻呢喃“再多依赖我一点点吧,大师兄”
在他面前,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年。
可少年也想站出身,保护身前那个大人。
暗夜里,被他全身缠住的大人将呢喃收入耳中,背对他缓缓睁眼,眼神分明清醒。
作者有话说
其实,阿一的情商真的要比大师兄高很多。
完全不像他带大的hhhhh;
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卡哇1也是111瓶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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