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几乎常驻千寿宫,贵妃一醒便有人去报信,衣轻飏愣神那一阵,已有几个腿脚便利的年轻太医提着药箱来候。
众人给皇帝行礼。
衣轻飏摆摆手,脸上淡淡辨不出波澜。帘帐后传来几声低咳,男人沙哑的嗓音问宫人,自己睡了几天。
衣轻飏停在帐前。近乡情怯。
“可是陛下”男人倚着靠枕,抵唇低咳了几声,凝望帘帐后那道细长人影。
衣轻飏换好神情掀帘,笑问“可好些了”
美人的笑脸总归令人心旷神怡。可无人敢直面圣颜,有资格直面的,也难觉心旷神怡。
玄知以一贯的口吻答“好些了。谢陛下关心。”
客客气气,礼礼貌貌,让人挑不出错处。
衣轻飏未能从他语气中,辨出他们如今是何境地。
玄知正在喝药,将碗放下。侍女躬身退去。衣轻飏榻边坐下,犹豫了下,试探去握他手掌。视线中,玄知眼睑轻颤一下,却未阻止,也不挣脱。
掌心才沾上药碗余温,正要散去,便为衣轻飏掌心温度取代。
玄知没有回应,只垂眸凝视他脸。
他们安静对视了好一会儿。
衣轻飏带他手掌贴于自己脸侧。不知他们双方在汲取谁的温度。
衣轻飏小心翼翼的,伏下身,虚压入他怀中,轻轻絮叨
“别离开我。”
他眼眸凝视着被面。
“别离开我。”
玄知顿了下,另一只手抚摸他柔软发顶,一如儿时。
却不再回答他,不会离开。
“阿一,我在。”
他学会了做人该有的残忍。
“可我不会永远在。”
晏轻衣高坐殿上,眸色懒怠淡漠,语调带不明意味上扬。
“你就是言弃”
半梳小辫半散着发的邪气少年,像小孩学大人模样,行了个古怪的拜礼。
晏轻衣唇色淡薄,把玩着手腕上红绳系着的玉佩,“据说,你在钻研长生不老之术”
少年一谈到自己便咧嘴笑了,这回躬身的姿势自然至极“英明的陛下,我所钻研的长生不老之术不仅能使您长生不老,还能使您永葆青春,生龙活虎,百岁仍能延绵子孙,生生不息。”
“当然,长生不老只是我钻研的一个小法术,我更擅长的是开辟混沌、召鬼唤魔,助您一统天下,山河永固”
晏轻衣不耐抬手,“行了,朕对山河永固不感兴趣。朕只想一人长命百岁。”
言弃道“要一人长命百岁,自然是小事。不过”
他狡黠地眨眨眼,仰望殿上的美人“陛下答应我的事”
晏轻衣挑眉“助你钻研禁阵放心,对朕而言,自然也是小事。”
“观星台供你使用,如何”
言弃脸懵了懵,随即喜不自胜“观星台就是那个传说聚天地灵气最佳的地方吗”
“自然。”晏轻衣起身,像是急着去什么地方,淡淡下了定论,“以后你便是大齐国师了。”
言弃做邪修这么些年,从未想过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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