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昨天，闻笙明明心里难受得要死，却告诉自己只要回家就好。
因为家里有傅砚临。
怪不得之前祝清嘉偶尔也会开玩笑，说闻笙见色忘友。她与傅砚临的感情，好像从婚后慢慢变得更紧密，更融洽。
夫妻一体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
“晚上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做。”傅砚临放好杯子，抽了一张餐巾纸细心擦拭闻笙的唇角。他不放心，测量了一次体温，看到没发烧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白粥，加点糖。”闻笙说。
小时候每次生病，闻亭书会给闻笙熬白粥。她嫌白粥没味道不爱吃，闻亭书就会往里面加一点点的白糖。
甜丝丝的口感，她一次能吃上一大碗。
久而久之，这就成为闻笙生病时候的习惯。
傅砚临浅浅一笑，“好，我先帮你换好衣服，祝清很快就会下来。”
十几分钟后，祝清嘉按响门铃。她提着大包小包，全都是昂贵的补品。
“笙姐，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，看来傅总把你照顾得挺好。”祝清嘉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，在闻笙的身旁坐下来。
她以前总觉得像傅砚临这种纨绔二世祖，不懂得照顾别人。
如今算是彻底改观了。
用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来形容傅砚临，一点也不过分。
闻笙盯着茶几上的东西，小半响才开口，“这些东西，是——姜董事长让你送过来的？”
祝清嘉摇头，“不，是我哥——姜十方知道你生病，特意大清早送过来。”
原本姜十方也吵着要下来探病，最后被祝清嘉以闻笙需要静养劝走了。
否则以他那性子，很容易说错话。
看出祝清嘉的不自在，闻笙温柔地笑说，“嘉嘉，其实你不用刻意改口。从前怎么喊十方哥，现在就怎么喊。即使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，也不会影响你在姜家的任何事情。”
不知道就罢了，如今都知道了，祝清嘉实在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左一句“我爸”，右一句“我哥”挂在嘴边。
这样会让她觉得是自己抢了好姐妹的东西。
“没事，一句称呼而已。”祝清嘉努力装作若无其事，骗得过所有人，唯独骗不了闻笙。
她眼底翻涌起的一丝失落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“嘉嘉，姜董事长和十方哥对你好，是因为你值得他们的疼爱。他们即使心里对我有愧疚，也不会影响作为成年人的判断。假如他们不是真心待你好，他们也不会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你的身上。”闻笙安慰说。
祝清嘉抿了抿唇，没有说话。
道理她都懂，难受也是真的。
尤其听姜如新说起当年的事，她就更心疼闻笙了。
闻笙瞧见祝清嘉闷闷不乐，耐心劝导，“嘉嘉，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姐妹？”
“当然！”祝清嘉笃定说道。
“在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前，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吗？你说，你爸就是我爸，你哥也是我哥，姜家是我最大的底气。”从前祝清嘉的一句话，没想到最后会变成事实。
闻笙这两天想了很多，也想明白很多。
正如傅砚临所说的，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，那就过好今后的日子。
“嘉嘉，你是我见过最勇敢、最努力的女孩，值得所有人的疼爱。我相信姜董事长和十方哥，是真心把你当作家人。”闻笙在经历过一轮内心的折磨后，如今已经能新平和气跟祝清嘉讨论这件事。
“等我的病好了，你陪我去趟姜家。有些事情，我觉得需要当面说清楚。”
祝清嘉先是一愣，随后激动地说，“笙姐，你终于想清楚了？你以后也会回姜家的，对吗？”
坦白说，她是有私心的。
只有闻笙回到姜家，姜如新多年来的心病才能彻底治好。而且姜家千金的这一层身份，能护着闻笙下半辈子的周全。
“嘉嘉，你要记住——无论日后我是否回姜家，我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变。”说到这里闻笙紧握祝清嘉的手，认真并且诚恳地说道，“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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