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冲着爆发的山瀑大声吼叫,想掣着一匹烈马疾冲天地山水!想就地翻上七八个跟头!可他最终却是死死压抑下来,只艰难地吞了吞口水,轻声道:“好。”
眼前人唇角一扯,露出一个笑来,猊烈不知道他居然会笑得这么艳,这样诱惑,单单一个弧度,便勾去了他半张魂魄,他半点都由不得自己,他像一只被人控住命脉的野兽,只匍匐着,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,渴望地等着他的垂怜。
看着我,他内心深处呐喊着,一直看着我。
很幸运的,他抱住了他的脖子,送上了软乎乎、水淋淋的吻。
他们像两只彼此取暖的孤独的幼兽,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度,不知这样亲了多久,夜风在耳畔轻轻吹拂,鼻翼间都是彼此的气息。
他只有他,他亦只有他。
夜,很深很深了,可他们谁也舍不得回去。
猊烈将他揽在怀里,用身体给他挡住深夜的微寒。
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,置于指间婆娑片刻,放在怀中人的手里。
李元悯定睛在那片熟悉的白梅上,呼吸一滞,心里头腾起欢喜来。
“从来就没有别人……”猊烈抵着他的额头,“只有殿下一人。”
“你……”李元悯睫羽颤动,有些难以置信,“何时拿的?”
他全然不知自己的东西何时到了他的手上。
猊烈怎会告诉他,他是怎样阴暗而卑劣地窥他的一切,所以,他又怎能明白今夜自己巨大的狂喜。
“殿下……”猊烈并不回答,只埋头在他温热纤细的脖颈中,嗅着他熟悉的冷香,轻轻地喟叹,“我的殿下……”
李元悯心里一酸,轻轻抱住了他。
幸好,李元悯想,幸好他给他救出来了,他亲了亲他的头发,心里无比的庆幸。
原来,这孩子一开始便在他心间是不同的。想起两辈子二人不一样的结局,李元悯忍不住眼眶红了。
这样的阿烈,上辈子究竟遭受了什么,他心尖上隐隐生疼。
正酸楚不已,埋首脖颈的人抬起头来,摸出他胸口中的那块玉佩。
婆娑着,眼中幽深,像一片笼着烟雨的湖。
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……”
李元悯目色一动:“她……”
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,都说猊烈乃母虎所生,李元悯自是不信,可猊烈从来不说,他怎好去问,这是还是第一次听闻他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世。
但听得猊烈低沉的声音缓缓道:“别人都唤她‘虎女’,但她……并不是,她只不过是个自小被遗弃深山的女婴,被一母虎所救,便跟着那只母虎生活了十多年……后来,我父亲行军途中中了敌军埋伏,拖着伤体误入深山,便被她救了。”
“再后来……”猊烈摸了摸那块玉,似是回忆起很遥远的东西,“我父亲便将她带回军营,亲自教导诗书礼仪……他们暗中生了情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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