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。
发丝像一丛细密而杂乱的琴弦，在方澄玉温热的指尖下，弹奏出了一支撩拨人心的无名曲。
“我虽然曾与你说过，女为悦己者容，士为知己者死，我后悔了。”方澄玉对她说道。
遇到你之后，便后悔了。
若苏冉韵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去赴汤蹈火，他应当会后悔死吧。
“后悔什么？”苏冉韵问道。
方澄玉放下最后一个簪子，走到她面前，笑意沉沉，“后悔没早些告诉你，江湖险恶，真心不可错付。”
苏冉韵看着他，心头一热，随即又低了下来，耳根发烫，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方澄玉这句话是在告诉她，她的真心只有给他才不算错付。
他以前或许想要一个装点他的华丽架子，但是遇到苏冉韵后，他后悔了。
如今的他，需要的只是一个苏冉韵罢了。
女伙计被方澄玉赶走，金掌柜怕方澄玉生了气，连忙让人捧过来最新的胭脂。
这些胭脂颜色各异，香味也全然不同。
苏冉韵仿佛又回忆起了上次在瑞王府的时候，方澄玉也是这般让她选的。
如今又上演一遭，她也不能像之前一般被动了。
只见金掌柜连忙过来解说道：“之前那个女伙计我已经辞退了，王爷这些胭脂都是上好的花汁制成的，又明容又养肌，都送给苏小姐吧。”
苏冉韵能从金掌柜的呼吸中感觉到金掌柜在肉疼，只好选了一盒她觉得还不错的，“这盒就好了，金掌柜不必破费了。”
须不知，金掌柜在害怕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。
“都包起来，送到苏家去吧。”方澄玉眼睛都不眨，直接对金掌柜说。
“有些颜色用不到的，不必那么麻烦。”苏冉韵劝了劝，更何况她家也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了。
“拿回去摆的整整齐齐的，平日里闲了就拿来看看，这样才舒坦。”
说完，方澄玉拿了几个胭脂盒子闻了闻，拿了一个他觉得不错的味道。
只见方澄玉用指尖取了一些，涂到了苏冉韵的唇上，栀子花的香气扑来，气甘而不烈。
倒是挺适合夏天的。
苏冉韵看着方澄玉的给她点妆的样子，想打趣一番，“你刚刚还说让我凭自己的心意选择，怎么你现在在替我选择？”
然后饶有兴趣的等着方澄玉的回答。
“因为本王喜欢。”方澄玉看着她的模样，笑意沉沉。
“你又不是女子，你怎么会喜欢栀子花？”苏冉韵更觉得好玩了，忍不住多说了一句。
倒是方澄玉目光缱绻的看着她，语气缓缓：“本王还以为你会知道是什么意思。”
苏冉韵自然是知道的，栀子花的意思就是“执子”。
她家的院子里苏衡就种了这个，那时候她便用花汁做了一点香包，想要熏熏家里的衣服。
后来也有点喜欢上了。
“之前闻到你身上有栀子花的味道，本王便觉得你会喜欢。”方澄玉又靠她近了些，眼神里的亮光映着她娇羞的模样。
大庭广众下，苏冉韵脸皮极其的薄，更何况还有金掌柜在，苏冉韵推了推他：
“你不要凑得那么近，还有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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